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莎士比亚第十二夜真的还是假的?

浏览: 1365 次 来源:网友供稿

  新疆天运湖农场北面的戈壁深处,有一片荒无人烟的砂窝,因为砂窝坐北,当地人就叫它“北砂窝”。我支边到这里当知青时,听老一辈人讲:砂窝很大,一直通到前苏联,刚解放时还常有土匪出没和信号弹升起。砂窝里没有水,没有土,漫山遍野高低不平的砂地上寸草不生,只有槊槊草任凭风吹沙打,毅然挺立。如果不认路的人走进砂窝,就很难再走出去。一眼望不到头的荒漠上到处都是相似的沙地、沙丘和槊槊草,转一会就会迷失方向,等着人的不是渴死,就是冻死。

  当时,社会上大力提倡艰苦奋斗,勤俭节约,有一首歌唱的好:“勤俭是咱们的传家宝,社会主义建设离不了,不管是一滴水、一粒米、一寸布、一厘钱咱们都要用得巧……”为了节约煤,每到冬天大雪封窝之前,我们机耕队都要组织人员进北砂窝拉不用花钱买的槊槊草。槊槊草是我们主要的柴火,车库用它加炉子升温,防止发动机冻坏;水库用它搭地屋子住人;修车的用它烤火给油加热清洗零件;发动车用它烤油底壳;室外修弄哭更需燃起火堆,否则手冻僵了连螺丝也无法拧。当然千日打柴不能一日烧,要尽量节省着烧。

  1967年冬日的一天,我第一次进北砂窝,就像当上探险家一样激动。天刚亮,我们一行8人“全副武装”,穿着皮衣棉裤、头顶皮帽,脚踏战靴,带上馒头和生萝卜,由队长带队坐上拖拉机向北砂窝进发。一路风尘一路歌,说说笑笑好热闹。三个多小时后,我们来到砂窝边缘。只见远处一群黄色动物在争先恐后地飞奔,好像憋着劲和拖拉机赛跑。人们常讲这就是黄羊,常在北砂窝一带出没,听见声音就受惊没命地奔跑,黄羊的肉还挺香呢。不一会,黄羊超过了拖拉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砂窝中。我们继续向纵深前进,槊槊草越来越多,越来越大,在一个柴很多的砂沟里我们停了车。

  这里还没人来过,细细的黄沙干干净净没受过任何污染,沟里顶上遍地槊槊草,有活的,有死的,也有躺在地上腐烂风化了的。活的长得结实,很难推倒,但耐烧,只是不易着火,作引火柴不行,盖房盖菜窖倒是挺结实的料。死的一推就倒,但不耐烧,易着火,躺在地上腐烂风化的更省事,只要拣拣,就能装车,我们是各派各的用途,死活都要,于是推的推,拣的拣,扛的扛,装车的装车。活的大槊槊人推不倒,就用拖拉机连钢丝绳硬是把它拉倒。大家干得热火朝天,不一会就装了满满一拖拉机。

  吃饭时我们烧起了篝火,把自带的馒头烤得又黄又脆,围着火堆一口馒头一口萝卜地大嚼起来,当时的感觉真比乡村炸鸡还香。饭后,队长抱来一只大西瓜,我们边烤火边吃西瓜,甭提多美了。“火烤胸前暖,风吹背后寒,围着火堆吃西瓜”这边陲特有的风情,在这里才有了真切体会。

  回家时,由于是砂路,车又装得高,每到砂坡拖拉机就打滑爬不上,我们只好下车推。到最后一个大砂坡时,我们刚下车,老天就翻脸刮起大风,我们奋力推着车,风沙吹打得满脸生疼,眼睛睁不开,气也透不过来。正在这时,车身一摇晃柴翻下了一大半。等大家齐心协力顶风冒沙重新装好开出砂窝,天也黑了,大家的肚子也饿了。西北风呼呼刮着,飘起了雪花,天越来越冷,拖拉机艰难地在戈壁滩上爬行,雪花在灯光里舞着,真是“饥寒交迫”。我的毡靴刚才被柴刮破,脚冻得又痛又麻,队长一声不吭地把自己带着体温的靴子脱下替我穿上。自己却用破羊皮包一下硬坚持着。现在想起,脚还觉暖融融的。

  1978年,我结婚后,用槊槊草盖了生活间、冷房、菜窖、鸡窝、兔窝和猪棚。为了盖这些设施,我的背被太阳晒得都起泡掉皮,累得第二天早晨双腿下不了床。脚一挨地腿部肌肉就痛得难以忍受。我们又用槊槊草搓晒衣服的绳子,搭阁楼堆杂物,生火做饭。北砂窝的槊槊草构筑起了我温馨的家。

  如今,我住上了宽敞明亮、设施齐全,装潢漂亮的楼房,看着眼前的一切,就会想起新疆的北砂窝,这遥远而令我梦牵魂绕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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